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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該死的萌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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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貓看似悠閑地在小矮平房上走著,頭比肚子還大,尾巴垂著隨地拖,眼皮耷拉嘴角下彎,看到它如此可憐兮兮的眼神,誰還忍心欺負它呢?

夏林皓正在氣頭上,看到了這只該死的貓,你賣萌居然賣到我的頭上來了,可是他萌不起,嫉妒心起,拿起一塊磚砸了過去。

幸好夏林皓不是當兵的,把子不準,可憐的貓嚇得“喵咪”的一聲長嘶,夾著尾巴,竄出了十幾米。

夏林皓愛的火苗開始放亮,卻被這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心糟透了。

他回到屋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真是他媽的倒黴,剛見到一點曙光,就這樣熄滅,有什麽辦法,只有幹等,都不知道熬到那哪一天?

要是她來鄉下住兩日,我去城裏呆兩天,這個辦法也是可以的呀。可是,她那麽怕媳婦,這事一準黃了。

再這麽談下去,人不瘋,也傻掉了,等不是他這個年齡能等下去的。

不能等,等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還要等五、六年,這不是拿生命開國際玩笑嗎?

夏林皓想不到好的辦法,自己也不會賣萌,去他的,老都老了,還賣什麽萌,生來的相,捂出的醬。

真是的,一只小貓也在我面前走呀走,連它也來欺負我,你賣呀,你裝可愛呀,你裝呀,我要你歸天。

他那強硬的作風在這一刻又表現了出來,其實表面上強的時候,往往心裏是最脆弱的時候。

這一次強烈的陣痛,使他的心撕裂了。他有氣無力地仰在沙發,看著天花板,蜘蛛在用絲一圈一圈地織著它的網,不厭其煩的,一個一個打著結。

夏林皓想你織呀,你織了半天,我只花一秒鐘就讓你全功盡棄。他心裏是這麽想的,可他沒力氣去做這事了。

嘴裏煙抽多少了,口裏苦得要命,嘴唇還是麻木的,他用舌頭添了添,找不到感覺。

他感到壞了,這下不得了,就是有一個大閨女吻他可能也找不到感覺了。

好在他還有思維,還有想像力,想苦是苦的,想甜是甜的。

沒有了味覺,他還可想像著顏色得味道,當然這個想像也是有限的,它僅限於他吃過的東西或用過的物品。包括人的味道,他最深還是高巧麗的味道,一眨眼就能知道。

高巧麗只要三分之一的側相,他就能辨認出來。

每個人是不一樣,也可能也要分年齡段,每個年齡段肯定是不一樣的,也要分男女,男女也是不同的。

夏林皓閉上眼睛,不想看到任何東西,這外界的一切都不屬於他,見了心就煩,包括那只辛勤的蜘蛛。

他現在只要他的大腦保存過去的人和事。

想來想去,還是高巧麗夠風情,她很溫柔。

溫柔也可愛,男人都十分喜歡溫柔體貼的女人,只要和溫柔的女人在一起就會馬上產生一種特別平易近人的美妙感覺,因為你的溫柔是可以撫慰男人受傷的心靈的。

因為你的溫柔是可以撫平男人受挫的心坎;因為溫柔是可以撫慰男人失落的心跡;因為溫柔是可以撫摸男人孤單的心悸。

婉兒是風情,也能常常得到她溫柔裏的一絲絲的甜味,當初為什麽選擇了高巧麗沒有選擇婉兒。

婉兒風情中有一種冷溫柔,能使男人舒適,但進入狀態不是很快,一旦進入了那也是火焰只直竄的,就是鋼板也會被熔化的。

可能夏林皓不大適合這一種,還有一個原因,一旦進入你不能自撥,她卻只要有一絲細微的感覺不適,馬上就會熄滅。就像是一盆炭火燒得正旺的時候,突然有一口大鍋猛地蓋了下來,就是連煙都出不來一點。

這個熄滅是無聲無息的,對方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像突然斷電。你一個人在空曠大廳裏,突然一團漆黑。感到可怕。

而高巧麗卻不會斷電,就是斷電了,她還會繼續重覆著某一沒有做完的動作,讓人有了足夠的心裏緩沖。

這樣柔和的溫柔,夏林皓已經習慣了高巧麗,他愛中有恨,恨中有愛,像蜘咮網一樣交錯著。

恨她,還時時想起她,想起她又恨她。

這個時候,夏林皓的微信連續響了三下。

響第一下,他沒有絲毫反應,響第二下,眼睛皮動了一下,揚著眼皮,不想過問,心想沒事找事,肯定又是文友,問詩的平仄,不管他。

響第三下,他慢慢伸出手去探放在桌上的手機。

打開一看,是那女的發來三條語音。

“夏哥,吃飯了沒有。”

“對不起,別生氣。”

“沒有法子,為了兒子,媳婦工資高些,不註意點怕她們小兩口挑我做婆婆的嘴。”

“哦,沒事。”夏正東本想罵一句,罵有失自己的身份,壓了壓心中的憤憤不平。

“夏哥,不生氣就好,你一個人也不容易,這麽好的才華都埋沒了。”

“哈哈。”夏林皓幹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我剛吃過飯,在外面僻靜的地方給你發微信。”

“太為難你了。”

“沒事,我有好多東西向你學習呢。”

“相互學習,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你好謙虛,為人低調。”

“你看出來了。”

“我們接觸不多,像您這樣的老幹部,還真的少。”

“此話怎講?”

“你看啊,你是副縣級幹部吧,怎麽樣也到縣裏買一套房子吧。”夏林皓想你在這裏等著我,好,好得很。

“這是要看每個人的經濟條件。”

“潘老師,您說笑了。”

對方改了稱呼,把夏林皓當老師了,變得真快。

“不是說笑,你不了解我的情況。”

“對呀,農村空氣好,我也喜歡農村,老伴沒死的時候,是想到農村養老的。”

“現在還有這種想法不?”

“有是有,一時很難實現。”

嘩啦一下,來了一大串文字:

《花開有聲》

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抓時光的尾巴

告訴過往

恨了又愛愛中有恨

反反覆覆

總逃不出自已骨髓裏的牢籠

悲悲喜喜喜喜悲悲

命運註定多舛

誰對我說

不是從喜到悲從悲到喜

花開有聲你聽到沒有?

《修行在路上》

因果輪回

仍然

出汙泥而不染

依然

潔白如故

修行

無需踏入凈土

尋求靈魂的歸宿

無不是歡愉與悲壯

心寸之地

大可撐船

小如針尖難容

人在路上

心在路上

修行在路上

《讓心去流浪》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涉足陌生的地方

在別人故事裏扮演角色

不管你承不承認

去的都是遠離喧囂

遠離是非掩飾真實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即使有很多是羈絆

心底深層總有一個夢

珍惜一次的柳暗花明

珍藏瞬間的感動和記憶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夢裏出現風景

也有惡魔糾纏

無法阻止一顆不安份的心在外流浪

任性未必無悔今生

編輯說,我適合寫現代詩,想像開闊境界。

夏林皓看到編輯說的話,心裏罵了一句:“古詩不開闊?屁話。‘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人家站在家門口就能看到萬裏外的船。”

“花開有聲為最佳,修行在路上次佳,心去流浪還行。”

“潘老師,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花開肯定是有聲的,誰能聽到呢,除非有特異功能。”

“呵呵......”她笑得一時收不住。

“潘老師你真幽默,把我笑死了。”

夏林皓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也跟在後面附和地笑了笑。

“哈哈。”

“第二首嘛.....其實比第一首寫得還要好,本來嘛,修行就是在路上,不走談何修行。”他聲音有意拖長。

“對,對,說得真好。”她在誇他。

“第三首詩寫得比前兩首還要好,無悔今生,沒有後悔事,這好,這就是完美,你說說,不後悔,還有比這還美的事嗎?對不對?”

本來是向夏林皓討教的,反過來他問起她了。

“是,是,潘老師的點評越來越精彩。”

“過講。”

她不知道夏林皓是有意還是生氣,懶得講,很可能是這樣的。其實,她不清楚夏林皓,夏林皓有時寫出來的詩,自己都說不清,評詩,他是一個外行。

她也不好深說這事,不過她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一句:“提一點修改意見。”

“語不驚人死不休。對吧。像;‘春風又綠江南岸。’不是為一‘綠’字,修改了七遍。你詩改了幾遍?改是重要的,詩是改出來的,不是寫出來的。”

夏林皓說這個,沒有人能反駁,這是定了形的東西,一代代教人寫詩要改,還要反覆修改。

“說得好。”

“我改,不知從哪裏改。”

“寫好後,最好放上一周,再拿出來,就會有新的發現。”

這句話說得還像個人話,就是這樣的,她有這樣的體會。

“謝謝夏老師,我的腳站麻了,回見。”

這女的瘋了,真瘋了,又在裝萌了。

非得站著嗎?活該,都將我餓死。這個時候,夏林皓才知道自己還沒有吃飯,他便朝小飯館走去。

小飯館裏,人頭晃動,過去沒有這種感覺,現在見到這種場景,心裏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概,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眾星捧月,只是瞬間,酸酸地味道還會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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